记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年轻的动植物守护者
来源:新华网 作者: 时间:2014.06.03
新华网海口5月2日电题:大山深处写华章——记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年轻的动植物守护者
新华社记者赵叶苹
“这是鹦哥岭特有的一种蜻蜓,学名‘丽拟丝蟌’,因为长得漂亮,学者又叫它‘凤凰’。”走进海南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年轻的昆虫学研究者王合升向记者介绍这里的特别之处。
鹦哥岭位于海南省中部,是华南地区连片面积最大的热带原始雨林,全球生物多样性热点地区……自2007年以来,这里陆续吸引了27名来自各地的博士、硕士、本科生。他们走进大山开展研究,帮助村民发展生产,在辛勤耕耘中实现美好梦想和人生价值。
与大山结下深厚感情
“2007年决定来鹦哥岭工作,父母极力反对,说好不容易供你上大学,你却跑到比老家更偏远的地方工作。”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的刘磊谈到最初抉择时,仍不免想到巨大阻力,但他认定在这里大有作为。
这里是由海南省政府2004年批准成立的省级自然保护区,与国内成熟的自然保护区相比,它有着独特优势。例如,它在我国热带雨林生态系统保存上独占鳌头,但这里没有办公经费,办公场所租用的是农民的茅草屋,守山、护山任务繁重。
刘磊说,我认定了这里能出成绩。正如毕业于云南林业大学的研究生王合升等人一样,认定了鹦哥岭会有重大发现,能记录到新的物种。
“刚来时,要趟四次河水才能走到临时办公的茅草屋。我一上班就被分派到番阳奋战,面对4个乡镇10个村委会。”刘磊说,如何开展工作?如何与村民打交道?这些都是书本上没有的知识,一切得从头学起。他和护林员一起巡山印象最深刻的是,巡山时第一次发现举着猎枪的狩猎者,“我跑上去夺下了他手中的猎枪,阻止他捕杀野生动物。现在想想有点后怕。”
正是凭着这股劲头,年轻的动植物守护者与大山结下了深厚感情。
王合升身高1.9米,是第一批来到鹦哥岭的动植物守护者。如今作为科研处负责人,他带领团队攻克难关取得骄人成绩。回想过去五年的工作,他已经数不清进山多少次,饿了架起锅捡些枯枝生火煮饭,白米饭就着辣酱吃,困了支起帐篷进去睡一觉,连续数日吃住在深山是常有的事。
“那时候真的非常苦。”负责数字化保护区建设的王伟锋笑言道,“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大山不会辜负我们,总会带来一个又一个惊喜。”
认准在鹦哥岭能出成果
“鹦哥岭树蛙是这里的特有品种,世界上有关它的记录还是空白。”2010年毕业于中南林业科技大学的廖长乐专攻两栖类动物研究,他瞅准了鹦哥岭能出成果,拒绝了留在大城市的机会,与女友一道选择了鹦哥岭的大山。
“在山里搞调查,比在研究所来得扎实。因为在鹦哥岭,想在山里待多久就能待多久。”廖长乐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刚来没多久,他就在进山调查时记录到鹦哥岭树蛙的踪迹,并申请到项目经费,对其进行系统研究,已经发表两篇学术论文。
“在这里,我的调查方法和科研实践都有很大提高。”廖长乐高兴地说,虽然身处大山,但他的学术研究并不寂寞,经常有机会到外地交流学习。
王合升同样取得“丰收”。2008年,他第一次在海南发现了淡水水母,这是一种对水质环境要求特别高的生物。同年底在开展年终科考时,他在鹦哥岭道银村和力土村之间的沟谷里发现了数万只从内陆飞来越冬的斑蝶。
在这些年轻的动植物守护者努力下,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工作站建成了“档案馆”,清晰界定了保护区界线;记录到维管束植物2197种、脊椎动物431种;记录到鹦哥岭树蛙等14种科学新种;记录到轮叶三棱栎等26个中国新记录种、伯乐树等178个海南新记录种。
在群众工作中收获快乐
除科研调查外,群众工作是保护区的重要工作。鹦哥岭自然保护区周围有6个乡镇、103个自然村、18000多人,虽说以种田为生,实际上是“靠山吃山”,热带雨林资源受到严重威胁。
刘磊说,只有帮助村民富起来,才能真正动员他们由砍伐者变成护林员,保护好这里的绿水青山。
为了明确分工,保护站专门设立“社区科”。毕业于华南热带农业大学的黎族小伙子王云鹏一报到就扎进村子,利用自身优势,融入当地村寨,帮助群众改善村庄卫生,发展农业生产。
道银村位于大山深处,步行需要3个小时才能到达。王云鹏说,2007年第一次进道银村时,看到这个村庄很贫穷,其原因是环境偏僻、交通不便,缺乏农业生产技术。
“保护区周边百姓不应为保护生态环境而受穷。我懂农业技术,加上同事们的聪明才智,正好能派上用场。”王云鹏想到并做到了,他到贵州学习“稻鸭共育”,回来后领着村民插秧、浇灌,手把手教他们在稻田里放养鸭子,并自己掏钱给村民买来鸭苗。
王云鹏和同事们还向村民推广“林下经济”,建立“松软猪圈”和“旱厕”,改变了当地经济状况和卫生环境。如今,鹦哥岭的村民们已将这些年轻的动植物守护者视为自家人,自觉加入到守山护山的队伍中。